《憩》是一件等身獨立男像,站姿是典型的「歇站」,重心的垂直線,自腳跟內緣沿著腿的內側,延伸脊椎至後腦,這一線穩當,通體平衡。羅丹的「青銅時代」,等身兼具「寫實」,再現了古典的優雅、寧靜的姿態。藝術的概念,不可免的被延伸、重複、重建;作品也一再被延伸、被重複,「憩」的姿態,可說完全取樣於「青銅時代」。不必企圖去與作者同步,因為作品完成,許多時刻也非作者本意。畢卡索(Picasso)說:「藝術作品的完成,往往是圓謊的過程。」意象隨心轉,形象隨技巧移,作品完成,意象蛻變好幾次,蛻變得完全相反,蛻變得面目全非,真是不可思議。在此,不妨反方向思維設定,《憩》的作品不但不作「蛻變」的翻騰,反而亦步亦趨。《憩》中的人體,兩手抬起又平放,雖與「青銅時代」有了差異,但手的動作並不牽動身軀力量的變異。《憩》的形式是「完形」的,完全可以擺在「完形」的概念上解讀。
出處:劉坤富,國立臺灣美術館典藏詮釋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