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歲跟隨水墨名家王瑞琮老師研習水墨接受啟蒙,26歲之後開始嘗試創作並且使用水印、拓印、裱貼、噴槍等技法以增強畫面的氣氛、圖像的量感、質感。題材的選擇絕大部分來自於寫生、對於景物的觀察凝視、在畫面上轉化成自我風格的呈現。 個人深信一流的畫家必需具備一流的技術,而一流的技術未必是一流的畫家。作為一位美術工作者,作畫不僅只是怡情養性,陶冶性情或照景描繪而已。起心動念之間必然依附著一定程度的使命感,尤其在思想全然開放的今天,我們何其有幸,每天可以無懼的醒來,或者說我們的心靈得以全然的解放。我們能更自由的去思考,尋找一個「孤獨的我」的定位,來回應瞬息萬變的當下。 表相的描寫技術上難度不高,要作得討好取巧也非難事,重要的是否能將表相的「景」轉化為具有思想的「境」、境意即水墨貫稱的境界、那是個人技巧、思想、性靈、格局的修持來到一定高度要求。因此在創作的過程更不能自限於本土在地的框框,而藝術內在精神與外在的形式、也就是在我們經常討論到的普遍性、與特殊性。特殊性强調的是國與國間因地理氣候條件的差異而演化出不同的文化現像、人文風貌,因此創作上沒有藝術性的轉換、那也徒具社教功能而已。 個人常年在雲嘉南走尋土地的氣味、綠草的芬芳。曲折的美麗漂流、將心靈與土地做一個友善親切的連結。生命有生命的條碼、文化也有DNA、國家也有DNA、這是一個藝術工作者起碼的認知、辨識自我、土地、歷史、避免藝術麥當勞化避免現代藝術只圖形式符號的前衛、驚人卻忽視那可辨誠識的根、可分享的圖像作為一個美術工作者、畫畫不是怡情養性、是生命的信仰、志業、一種生命的拼博,同時是自我實現,自我完成。個人將秉持這個想法、保持恆温、朝著這個高度、永續、前行。
出處:王信豐,《典藏目錄22》,臺中:國立臺灣美術館,2010,頁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