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作中,台灣傳統的八腳雙人床被拆為兩個單人床,其紅、綠對比的醫病氛圍,以及異床異夢的強烈指涉性,對照台灣當年政治、金錢、暴力交混的社、政狀態以及兩岸對峙的形勢,形成了多重解讀的可能。藝術家曾在他的手稿中揭露觀眾觀作後的反應,其中一則是影射政治黑金是介入權力生態的踏腳石:「大地是人類的床,如像暗示著人類已生病,只為了錢和權。」另一則是據此解構台海兩岸複雜的對峙關係:「我覺得你似乎暗示著台灣與中國,這兩個地方都已老邁生病,需要消炎營養。但是,在我的國家美國,紅色代表血和暴力,綠色代表著錢。可能你暗示著大陸正在流血(六四),台灣在流錢。也許正好相反:大陸需要錢,台灣需要新血。」此外,從環境關懷的議題來看,兩個醫院的點滴架分別掛著紅色、綠色的顏料,彷彿人生病了要輸血救命,汙染的大地也需要吊點滴來延續生命一般;鮮紅色顏料在不斷滴漏的過程中,也給人一種為凋毀的自然作血祭的印象。而無論是何種讀法,都是此作以犀利的批判語法對台灣社會痛下針砭的見證。出處:蔡昭儀,《巨視.微觀.多重鏡反:解嚴後台灣當代藝術的思辯與實踐》,臺中:國立臺灣美術館,2006,頁175。